片片落叶情

落叶有意,片片含情。喜欢文字如同喜欢落叶一般,我把春夏秋冬大部分闲暇时光托付与她,于轻拢慢捻中,数落花,叹流水,笑红尘,诉衷肠,写心情。我只适合独自生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,用孤独作墨的文字有些羞涩,有些伤感,有些苍凉。我不知道前头还残留有多少个日日夜夜,当忧伤再次升起的时候,我相信文字会再次伸出温柔的手迅速抚平内心的皱痕。这一生与文字结下的缘分注定要生死相依。

 

【原创散文】老屋(3)

       山村的历史是一部诉不完道不尽的的辛酸史,而老屋便是这段苦难历史的见证者。

       七十年代,每当春暖花开的季节,老屋便心事重重,长吁短叹,笛声凄凉。青黄不接的乡里乡亲迫于生计而陆陆续续地踏进老屋,借大米的借大米,借面粉的借面粉,借玉米的借玉米,凡是老屋里储备的食粮均有人借。

       我家因父亲和大姐都是队里的正劳力,挣得工分多,分的粮食也多,年年有余。母亲是位出了名的勤俭持家的能手,过了大年三十,她就开始计算着新的一年一家六口所需的口粮,将多余的粮食无偿出借。我家平时的生活相当俭朴,有时吃地瓜饭,有时嚼大麦饭,父母还时不时地告诫我和弟弟要“粒粒皆辛苦”。

      母亲不识字不会记帐,但记忆特好,哪家借了什么东西借了多少数量,她一毫不落地记在心中。但她从不主动催还,那时她说得最多的一句话,就是“先拿去吃了再说”。先拿去吃了再说,结果,许多人借了再也不还了。

       老屋清楚地记得,我的那位小伙伴,他家五口人,父亲长年卧病,弟妹年幼,一家人只有靠其母亲挣工分,上顿不接下顿,是老屋借粮的常客。有时,我家开饭的时候,他会拉扯着弟妹眼巴巴地站在门口,好多次我母亲无耐“狠心”地关上了大门,却终关不住他们那乞求的眼神和老屋的叹息。

       这样的情形持续到分田到户。之后,山村的生活翻天覆地,老屋的唢呐又吹起了喜洋洋。

忆苦思甜,富裕了的乡亲每每回首那段往事,无不称颂老屋的恩德,感谢党的好政策。

       好人会有好报。是啊,老屋坚信这句话。当积劳成疾的父亲躺在病床上,一双双焦虑关切的眼晴祈求着好人一生平安,一声声炽热的问候温暖着厚积的老屋。当父亲离开人世时,又有那么多的乡亲扼腕落泪,又有那么多的乡亲匡扶老屋。

       老屋,有人还记得你,记得那一扇紧闭褪色的大门,记得那一道斑驳沧桑的门槛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(待续)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(2019年4月11日修改于山城。图片来自网络,致谢作者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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